“临川郡南城县令戴詧初买宅于馆娃坊,暇日与弟闲坐厅中,忽听妇人聚笑声或近或远,詧颇异之。笑声渐近,忽见妇人数十散在厅前,倏忽不见,如是累日,詧不知所为。厅阶前枯梨树大合抱,意其为祥,因伐之。根下有石露如块,掘之转阔,势如鏊形,乃火上沃醯,凿深五六尺不透。忽见妇人绕坑抵掌大笑,有顷共牵詧入坑,投于石上,一家惊惧之际,妇人复还大笑,詧亦随出。詧才出,又失其弟,家人恸哭,詧独不哭曰,他亦甚快活,何用哭也。詧至死不肯言其情状。”
此外如举人孟不疑,独孤叔牙,虞侯景乙,宣平坊卖油人各条,亦均有意趣。盖古人志怪即以此为目的,后人则以此为手段,优劣之分即见于此,虽文词美富,叙述曲折,勉为时世小说面目,亦无益也。其实宗旨信仰在古人似亦无碍于事,如佛经中不乏可喜的故事短文,近读梁宝唱和尚所编《经律异相》五十卷,常作是想,后之作者气度浅陋,便难追及,只缘面目可憎,以致语言亦复无味,不然单以文字论则此辈士大夫岂不绰绰然有余裕哉。
第二所谓历史的,再明了的说即是民俗学上的兴味。关于这一点我曾经说及几次,如在《河水鬼》,《鬼的生长》,《说鬼》诸文中,都讲过一点儿。《鬼的生长》中云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