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玄心头一紧。
“哥比我好那么多,五年前,我没有你,可是他有沐之哥哥,我,……他挡了我的劫,怎么看都是不值啊……”
这句话里,蕴含着一个王修并没有主动告诉他的消息,虽说早前有所猜测,可经由谢冉这样脱口而出,他心头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情绪涌动。
“或许不值。”许久之后,他这样说:“可事已至此,这些愧悔没有半点用处,你再怎么抱歉、再怎么难过也换不回他的命,既然不能不活,那坐地颓废就是最愚蠢的行为。”
谢冉又不说话了。
他知道,她这是还在跟自己较劲。
很多时候,难的不是时过境迁,而是自己钻进了牛角尖,便怎么也难走出来。
而谢冉,压抑了五年,一朝爆发,更非谁三言两语便能开解的。
他长长出了一口气,片刻后,忽然说:“乾明七年秋,我在北境军中与他相识,相交寥寥,却如故知投契。后来一别,我从没想过再会无期。”
“至一年之后——八年秋,紫宸于帝都建府,我回京华,受拜紫宸上将时,一次与阿衍在秦淮画舫中把酒醉话,他酩酊之中提及明威侯之死,那时我才知道,原是当日落花台宫筵,萧氏投毒意欲鸩杀之人,是你。”